【堂良】旖旎（四）
国师独子孟鹤堂X竹马伴读周九良
※ooc预警
（私设如山，注意避雷）
※请勿上升正主，请勿上升……
第四章
带着可以说是笑着走进祥辉阁，扫视一圈没瞅见人，便示意着店小二跟着来到东偏房，一进门就瞧见抱着一盘子梅干消食的周九良。
还兴冲冲地宝贝着那个饭盒，挥手示意店小二离开，自己走近了，饭盒放在院子里的石桌上，温柔地开口:“九良，看我给你带什么来了？”
想什么事想的入迷，没有注意到孟鹤堂进了院子，听见有人说话才猛的回神，忙要行礼。孟鹤堂却把他拽到身边，打开食盒。周九良愣了神，对方以为是他激动之情难以言表，不想那人尴尬地扯扯嘴角，回过头，无辜地看着孟鹤堂。
“少爷……我……”
突然不再窘迫，露牙笑起来，放下手中那盘梅子，坐下开始吃饭。孟鹤堂坐在他对面，手撑着下巴看着他。本来就饱了，这一看更吃不下去了。
“少爷……我吃饱了。”胡乱塞了几口糯米藕，起身端上那盘烧鹅，桂花糖揣到袖子里正要走。
无奈看看周九良，“去吧。”小孩颠颠跑远，甭问，肯定是去后院找那四个分粮去了。这才几天啊，对他们比对我都亲。不是滋味地咂咂嘴，坐了好一会才离开。
周九良来了也有一阵了，府里上下人也认得差不多。作为这么大个宅院里年岁最小的，自然就成了团宠。谁得个什么好吃的好玩的，都哄着这小娃子，都说这国师府主仆相处融洽，这回更是淋漓尽致的体现了。
这不，周九良正坐在东侧房石凳上剥着金桔。这是筱婷给的，说是孟夫人赏赐。乐呵呵道了谢，剥好确是先端去给了孟鹤堂。筱婷从木窗一角转身离去，回了孟夫人。
“看来鹤堂寻回来一个不错的孩子，俊俏伶俐的很。”放下茶碗，眯起眼看向筱婷，“最近……”
“回夫人，弄完了，他的东西都从他舅舅那儿拿过来了，您看看，这些是他父母留给他的财产，名下那处房子也看了，都完好。”
“嗯……那就好。你再去问问老爷什么时候回来？”
“陛下明日晌午就要回京了，老爷差不多下午就能到家。”
“……下去吧。”
“是。”
欠身行礼，这才退下。
毕竟是伴读，周九良也开始跟着孟鹤堂读书，识的字不是很多，学的却很快。
西侧房算是书房，此时周九良正在后面的书架间游走，熟练地给孟鹤堂找着书。孟鹤堂则是坐在矮桌垫着的草席上，到后腰的长发半披散着，被一根发带随意拢了起来。
周九良的头发并没有多长，不束起来就会乱蓬蓬的，干什么都不方便，何况侍官的帽子太大了，他也带不上。简单地束起头发，上面插着只孟鹤堂给的木簪，木头十分光滑，上面什么都没刻。
书里的东西读出来，周九良也能听见，但有时孟鹤堂的问题还是答不上来。只能可怜巴巴地瞧着他，哪儿哪儿都透露着无辜，叫人心软下来。
这是说老爷要回来了，周九良才开始临时抱佛脚，就是怕到时候老爷不满意让周九良走。
国师那是温和起来大家风范，威武起来……想当年那气势比皇帝都威严，以至于有奸人趁机报复，引起了先帝的疑心，于是为证忠心，便举起剑，当场砍了那人，跪下行礼，请先帝赐死，这才向世人展示了什么叫贤臣。
每每想起，孟鹤堂对于父亲的敬仰崇拜就添上几分。毕竟还是少年，自己一点的功劳总是想让父亲看见。
可国师对他人总是温和的老大叔形象，却总是对他严，很严。甚至会看着别家孩子笑，转头却会打他。小时候不懂，如今看着周九良，却也明白几分当父兄的苦心。
走着神，听见几声少爷，孟鹤堂转头，就瞧见周九良把煮好的甜羹放到他面前。周九良心细着，早就晾好了端来，这会儿喝正好。尝了一口，是周九良自己熬的，甜味儿的米羹滋润了有些干渴的喉咙。
他的厨艺很好，孟鹤堂喜欢吃他做的菜，总是能品出不同的花样。
喝着羹，周九良就给他收拾案几和书卷。
再抬头时，发现他已经爬在桌上睡着了。刘海还顺着呼吸晃悠着。捏了捏他的脸蛋，没忍住凑上去亲了一口。触感软乎乎的，闪电般收回嘴，看趴着那人没有醒，松了口气。
再起身抱起那孩子，虽说进府后胖了点儿，却也没什么分量，个儿也没怎么长。轻松捞了起来抱着，没叫孙九芳帮忙，怕吵醒了人，东侧房太远了，便径自带了人回自己卧房。
轻放在床上，盖上被子，捏捏周九良的小脸，又怕吵醒他，这才起身离开，再回了西侧房温书。
周九良其实是感觉到了，但是没敢动。醒来还是美滋滋地在想着:大琳姐姐和少爷那天亲的都是同一个地方唉。
国师回来了，是乘着轿撵回来的，孟鹤堂站在门口迎接，全府上下都来恭请老爷回府。
哪儿见过这么大的阵仗，周九良又往孟鹤堂身后缩了缩，旁边的郭霄汉一把把小孩搂过来，安抚的拍拍背。
他倒是自己也缓了很久，因为后面队伍搬的御赐的赏，必须先进府。一个小黄门尖细的声音传来，握着圣旨，一样样报着赏赐名单。
“黄金白银各千两，琉璃瓶四对，乌金鼎一尊，银丝绸缎两件……”
瞧着顺那太监声音搬进府里的物件，周九良眼睛都舍不得眨，哪儿见过这么多好东西？
不知报了多少件，那太监仍旧没有停。颁布了最后一道旨意。
“国师府公子孟鹤堂，与郭府大小姐自小定下婚约，待孟公子及冠之后，寻良辰吉日成婚，特立三年之约……钦此。”
国师这才下轿，没来的及看清样子，就被筱婷拉着跪了下来。只能抬眼瞧见孟鹤堂也跪下来，跪立着向国师行礼。哪儿都透露着他对于父亲的尊敬与崇拜。
“恭迎父亲回府。”
“恭迎老爷回府。”
“恭迎老爷回府。”这句是全府下人们的话，周九良也跟着附和。
孟夫人款款走来，欠身行礼，先被国师扶起来。又见他转头对着孟鹤堂。
“起身吧，这些日子温书如何。”
“回父亲，一样都未落下。”
“甚好，都免礼了，随我进府谢恩罢。”走到那太监旁边，微微点头道，“请进。”
瞥了眼那个孩子，没开口问，就进了府。
众人进了大堂，国师领着头跪下来谢恩，连着跪倒一片。再起身，见那太监过来，欠身行礼。
“咱家圣旨在身，不方便行礼，您见谅。还要去郭府颁旨，这就不留了。”
“王公公慢走。”
此人便是秦氏皇帝身边的大太监王贸，见他离去，国师转身叫众人起来，吩咐孟鹤堂和那孩子留下。孟鹤堂简短说了周九良的来由，瞒了全府与自己都宠着他的事儿，还有专门给他送饭的事。
这才有机会看国师的样子，这孟国师，到不像传言中那么凶狠，但是也板着脸，十分严肃。厚重繁杂的官服，国师却游刃有余地撑了起来。只是一路颠簸没有得到休息，此刻脸上略显疲色。
国师打量着孟鹤堂，转头问周九良。
“定公问君使臣，臣事君，如之何？”
孟鹤堂刚要张口，周九良稚嫩的童音便打断了他的担忧。
“回老爷，君使臣以礼，臣事君以忠。”
“可解其意？”
“忠乎，敬乎。”
眼中多几分赞许，转头又看孟鹤堂道:“他知，你可知否？”
本以为松了口气，却突然领悟到父亲话语里包含的意思，忙跪下请罪。谁说远在外地不知道自己儿子的事儿了？府里来了个毛茸茸软糯糯的小家伙他怎么会不知道？
“罢了，退下吧。”又瞅了眼周九良，眼里是藏不住的笑意，却又转瞬即逝。
“是。”
孟鹤堂示意，与周九良离开，那孩子在窃喜幸好自己临时抱佛脚抱对了。美滋滋地脸上还挂着笑。孟鹤堂却惊叹于这小家伙的才华，自己不过提了一遍他就记住了，可见是个可以培养的苗子。
见他美滋滋的，拿手弹了他的脑袋，道:“你瞧，就不能再惯着你了。”
“瞧着老爷挺喜欢我啊……少爷，我是不是从今儿起就要管大林姐姐叫少夫人了？”
故意岔开话题，笑眯眯打着心里的小九九，丝毫没注意到孟鹤堂的表情。
为什么会难受呢？他也不知道，与郭婍琳从小交好，比起夫妻，他们更像是兄妹。他知道郭婍琳也并不心属自己，而是看一个爱一个的毛病。但是只有他自己这么认为。
“越发放肆了，今儿练字加五张。”
“好吧……”
周九良也是理解了几分国师话里的意思，也瞧出了他就是装严肃，当父亲的总是爱在子女面前塑造自己的威风形象。若不是孟鹤堂在场，他早就被抱起来万般哄玩了。
总觉得不对劲，孟鹤堂回屋后才发现，啥距离啊，还整论语，明明就是希望他多教教周九良嘛！
罪魁祸首的孟夫人和筱婷此刻正在笑着猜测那一幕的对话了。
当时国师也反应了一会儿，自己就随口说的句子，他都没品出深意，孟鹤堂咋就品出来了？
啧，孩子太聪明也不是好事儿，犊子大了倒是心思也多了。
送走了人，就小跑着去照花阁陪夫人了。
你以为国师是严父？不不不，他只是个外表严肃，内心童真的囧萌大叔罢了。o(￣▽￣)ｄ good